芸芸众生,“你”是“谁”
“我”可以是“你”,
“你”在一个名叫人生的故事里,
“我”参与,“我”是“谁”的导演。
“我”,不过是个讲故事的人,
“你”就是故事的本体,
“谁”都是“我”定义的主角。
镜头一:
“妈,我吃白饭就没肚子吃鸭腿啦”
脏兮兮的小手拽着刚刚在沙堆里的战利品,十几颗亮晶晶的砂石,我很喜欢这样的寻宝游戏,别的小孩都在玩过家家,我就一个人趴在那里一把一把的抓沙子,我不懂什么叫做孤独,只是觉得沙子流过手心,从指缝溜走的触感很好。妈来喊我吃饭,我这次没有装听不见,跑得特别快,因为每年的这一天,我们家会杀一只鸭子。我准备把我的“钻石”全部都送给妈妈,妈妈背着我回家,她的头发有香香的味道。妈妈会给我们做血酱鸭,她告诉我血酱是鸭子的血,可做出来的鸭子是黑黑的;要把鸭子切成很小的一块,可就那个鸭腿是不切的因为要特地留给我用手抓着吃。和鸭子一起炒的还有红色和绿色的辣椒,像老师布置给我们的小花作业,裹着稠稠的甜酱又香又甜。我的肚子只能放一个鸭腿,心满意足的吮着辣脆的骨头,妈妈摸摸我的头,把另一个鸭腿的肉剔出来捞在我的白米饭上。
镜头二:
“姐,我现在过来,还是那个菜”
是我想要的太多了吗?成功是什么?这个陈谷子烂芝麻的命题真是可笑。我从一个土鳖(广东话是“捞啤”)到今时今日的伪土豪,我好像什么都有了,但我又真正拥有什么呢?心无挂碍,竟然成为寂寞很好的托词。忙忙碌碌半生,沉淀在身边的人有哪位?男人,事业为重,超负荷的重,是的,又没顾上吃饭。这点数,只有莲姐才会搭理我。莲姐是我湖南老乡,她有家湘菜馆,不管什么时候给她电话,去到饭菜都冒着热气摆好在桌上。那个必点土菜一路见证我的浮沉:土猪肉丸子土鸡蛋,家乡土猪原始狂莽的鲜,剁成朴实无华的肉碎,被揉捏得圆滑之后下汤,精华在汤里浓郁化不开,大口大口的汲取;以前总是和兄弟姐妹争先恐后的捞鸡蛋到自己的碗里;原只土鸡蛋最补身了。我好像突然明白一些什么,猛的再给莲姐打电话:“姐,加多两个位,我俩哥们也来,那个一品锅,加多几个原只土鸡蛋”。成功原来很俗,很土,很捞。
镜头三:
“爸,没人要我了”
女人四十豆腐渣。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颓靡,廉价,是豆腐渣也是我。讽刺的是,豆腐渣含有抗癌物质“异黄酮”能调理荷尔蒙,40的我,严重内分泌失调,没办法,阴盛阳衰。上辈子的情人啊,这辈子真对不住了。我爸把我带到餐厅,给我点了一份应景的豆腐渣,我笑了。他把豆腐渣夹在金黄色的炸馒头里然后塞给我,敷衍的咬了一口眼泪都飚出来了,妈呀好辣!豆腐渣里面有切碎的辣椒,不过和软塌塌的豆腐渣捞着吃倒是形成了分明的层次感。赶紧啃馒头,炸馒头这时凸显了豆腐渣的乳香味,外脆内软加辣豆腐渣一共四层口感让人黯然,豆腐渣,也可以有滋有味,我为什么放弃做一个辣妈?不对,是辣妹才对!
故事,未完,
我,一直都在。
采镜:满庭湘土菜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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