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雷达财经

撰文/肖洒

宝宝树CFO罢免风波又有新进展，这次是当事人出来发声。

12月22日，宝宝树前CFO徐翀发文称，自己在4月份遭罢免以来，“复星集团出于打击报复、掩盖其严重违法违规行为、否认公司对我个人负有大额债务等等目的，进行了一系列非常黑暗的操作。”

徐翀称，自己及十几名手下员工曾被复星限制人身自由。而自己仍被宝宝树集团欠2.1亿元人民币本金未归还，并造成大量额外损失。

12月23日，针对前CFO徐翀指控复星集团和宝宝树的相关事宜，宝宝树回应称，该员工系不满公司此前对其的职务罢免行为，故散播谣言以泄私愤。

早在今年4月21日，媒体曾报道，有脉脉用户爆料称，宝宝树CFO（首席财务官）被免职后拒绝交接，手持长剑强行闯入办公室，并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三天。当时，徐翀还对外爆料，声称包括宝宝树在内的多家复星系上市公司利用“结构单”上市，涉嫌构成虚假上市。

今年8月初，宝宝树在数月内部调查之后，否认了徐翀对其“结构单”上市的指控。目前来看双方的较量还没有结束，分析人士认为这对持续亏损的宝宝树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宝宝树曾有“互联网母婴第一股”之称，吸引了复星集团、好未来、聚美优品、阿里、经纬创投等知名机构及互联网巨头的投资，但上市后业绩“大变脸”，目前市值不足5亿港元较高点缩水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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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各执一词

12月23日，宝宝树发布声明，近日，我司关注到有离职人员徐某利用互联网及社交平台发布了一系列诽谤公司及大股东的言论，对公司及高管恶意中伤，编造并散播大量关于我司的不实信息。

宝宝树称，经调查，该员工系不满公司此前对其的职务罢免行为，故散播谣言以泄私愤。对于此事，公司深感遗憾和愤慨，诸多与事实背离的恶意指控对企业、大股东及管理团队的声誉造成了严重影响，我司对其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将通过法律途径坚决维护应有的合法权益。

此前，徐翀通过网络发文称，自2014年至2023年4月，自己担任宝宝树集团执行董事兼首席财务官，同时也是宝宝树集团持股比例第五大的股东及最大债权人。

“今年四月，我在宝宝树董事会做出正式发言，批评大股东复星集团几年来持续侵害宝宝树公司利益，践踏宝宝树集团作为香港上市公司独立性，并造成宝宝树公司和其他股东的巨大损失。旋即我被大股东复星集团和二股东王怀南主导的董事会罢免执行董事和CFO职务。”文章称。

徐翀表示，在4月11日下午，当复星代表以及王怀南进入其办公室，当场宣读罢免文件离开后，他的办公室门口就立即站立了十几名“黑衣人”，没有人再能进入办公室，他也出不去，办公室电源被断，这样的情况维持了整整72小时，期间四次报警，前三次警官都无法把他带离办公室。

根据文章的描述，5月，徐翀开始与复星的代表谈判。同时，5月拟回香港公干时，徐翀在北京首都机场海关被边防警察拦截，被告知：“你涉嫌职务侵占，被限制出境，请与朝阳分局经侦支队联系；你的护照和通行证已经被朝阳分局宣告作废。”

对此，徐翀认为是复星在背后“做局”。

关于与宝宝树之间的经济纠纷，徐翀称，至2021年底宝宝树对其个人的资金占用达到峰值的3.4亿；在今年被罢免时，公司欠他的资金余额为2.1亿。

然而，今年8月初，宝宝树集团发布公告称，调查过程中有初步迹象显示，若干本集团前员工可能涉及非常规财务操作、挪用资金及/或占用资金。由于其他事项已发生一段时间，相关人员已离职，加上待整理审阅材料繁杂且部分缺失，预计仍需一定时间进行大量调查工作。本公司将继续开展调查。

这次爆料中，徐翀称这是一个“满是谎言的公告，欺骗香港交易所和公众”。

02

此前已有一番较量

公开资料显示，徐翀出生于1975年11月，于1998年7月取得南京大学法律学士学位，并于2001年7月取得中国人民大学法律硕士学位。入职宝宝树之前，曾在中银国际控股、中视金桥国际传媒、华康保险代理等公司工作。

今年4月11日，宝宝树集团发布公告称，徐翀被免除董事及首席财务官职务，据此徐翀不再担任执行董事及首席财务官，即时生效。免职原因为，董事会对其“表现并不满意”，董事会认为“免去其相关职务，符合宝宝树及公司股东的整体最佳利益”。

从后续来看，这次人事罢免并不平静，双方的矛盾逐渐浮出了水面。

根据知情人士在某社交平台曝料，徐翀在被免职的当天，不仅拒绝和新任的CFO交接。当公司要求他离开办公区时，他竟提着一把长剑，强行攻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并把自己锁在办公室3天，中间还发生了肢体冲突。

财新也报道，有知情人士称，徐翀得知自己被免职的消息非常突然，因此一直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内，并拒绝交出公司财务章、支票簿，也拒绝更改银行授权签字人权限，不进行任何交接。截至4月13日中午，宝宝树董事会仍在和徐翀进行商议谈判。

而宝宝树也指责徐翀曾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不合理地暂停支付员工工资，并在本年度期间拒绝及时批准多家供应商的应付款项。

此外，在徐翀被公司罢免的第二天，他便找媒体爆料，称宝宝树集团及其背后股东“复星系”利用“结构单”上市，可能存在利用资金循环手段虚假扩大IPO发行规模的情形，涉嫌构成虚假上市。

这些公司涉及复星旅文、复宏汉霖和宝宝树集团。有分析指出，所谓“结构单”，是拟上市企业靠虚假订单、“左手倒右手”的方式来扩大上市发行规模的行为。

按照徐翀的说法，在宝宝树上市过程中，由于公司融资订单认购量不足，数名主要董事决议采取“结构单”方式扩大IPO发行规模。

爆料中提到，宝宝树上市时，尚乘环球和部分“中科创系”实体均有此类“结构单”安排。

其中，“中科创系”创始人张伟此后被司法机关逮捕，部分时任董事为填平此事，掩盖“结构单”事实，向爆料人寻求帮助，希望爆料人以个人名义出资填坑，因此宝宝树尚欠爆料人1.3亿元。

面对如此严重的指控，宝宝树停牌调查。

三个月调查之后，8月2日晚间，宝宝树公告称，此前指控公司于2018年在香港上市存在虚假上市行为的实名爆料提供初步调查结果，调查均未证实相关指控。

有关人民币1.3亿元欠款指控，宝宝树也予以否认。称公司调查未发现证据证实张伟的案件与本公司存在任何关联，也未发现需要本公司采取措施以“填平”或“掩盖”的任何事实。本公司调查未证实董事会或任何其他时任董事曾向指控人寻求以个人名义向本公司提供任何贷款，亦无任何董事会讨论、决议、本公司审批、合同记录等证据证明本公司现正或曾经欠指控人1.3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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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婴第一股”坠落

宝宝树是著名的互联网母婴平台，2007年3月创立，创始人王怀南曾就职于雅虎和谷歌。

明星创始人的光环，让宝宝树自诞生起就备受资本的瞩目。2018年，其在港敲钟上市之际，前四大股东分别为王怀南家族、复星系、阿里系和好未来。

然而，近年来随着以抖音、小红书为代表的内容+电商平台崛起，以及淘系、京东、唯品会等传统电商的冲击下，母婴垂直电商单纯依靠渠道建立起的“小而美”优势荡然无存，陷入流量下滑和业绩亏损的双重困境中。

数据显示，宝宝树集团在2015年至2022年的8年间，已累计亏损超34亿元，其中7年净利润均处在亏损状态。

时至今日，宝宝树已从估值100多亿港元沦落为仙股，股价已跌到0.3港元/股以下。最新发布的2023年上半年业绩报告显示，宝宝树实现营收1.37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4%；期内亏损扩大至1.97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有网友盘点被复星系投资后业绩不佳的公司，戏称这是“投谁谁亏”。比如复星系2017年投资的“内衣第一股”都市丽人，成为后者的第二大股东。投资后都市丽人曾在2017年、2018年实现盈利，随后却于2019年至2021年间连亏3年，直到2022年公司创始人回归，才扭亏并盈利3300万元。

复星系参与投资的游戏公司蓝港互动，在2014年至2022年间归母净利润均亏损。

2018年5月，复星系旗下公司宣布以39.98亿元的总对价收购百合网近70%股份，进而成为百合佳缘的控股股东。

百合佳缘的前身是百合网和世纪佳缘。两家平台合并后，2018年，百合佳缘的实现营收13.29亿元，净利润为-8248万元。2019年上半年，百合佳缘净亏损为6470万元，亏损进一步扩大。2019年10月，百合佳缘从新三板摘牌，此后未披露业绩数据。

业绩乏力的同时，百合佳缘在去年7月曝出部分管理层被司法机关带走调查的消息。

对于宝宝树争端的后续进展，雷达财经将继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