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180亿的知名潮牌濒临破产,4年前退出中国
出品/联商网
撰文/李瑟
就在Supreme和WTAPS首次进入中国市场之时,创立于2003年的英国潮牌Superdry(极度干燥)正在陷入破产漩涡。
据路透社最新报道,为了避免陷入破产危机,Superdry打算退市重整。此消息传出后,Superdry股价再次杀跌,跌幅超过25%。
此前的4月17日,Superdry宣布其重组计划进入后期筹备阶段,预计在未来数日内公布具体措施。该计划涉及降低部分英国门店的租金预算,以反映门店的财务状况,若房东不同意降租,Superdry不排除终止租约的可能。
首席执行官兼大股东Julian Dunkerton明确表示,目前没有提出收购公司的计划。鉴于近期需求下降和现金流紧张,Superdry正探索各种节约成本的途径。为此,公司已与Hilco Capital达成协议,将其贷款期限延长六个月,并将贷款额度提升至2000万英镑,以增强财务弹性。
种种迹象表明,Superdry来到了命运的关键点。
01
2019年陷入资金危机
2004年,成立了一年的Superdry在伦敦考文特花园开出首家门店,这个「美式街头风」的品牌迅速吸引了球星贝克汉姆、演员裘德洛的目光,媒体经常形容贝克汉姆将Superdry的皮衣穿成了「半永久」,明星效应下,Superdry快速冲向了潮流一线。
和所有品牌的崛起一样,故事的前半段Superdry「一帆风顺」,2010年,Superdry在伦敦证券交易所成功上市,市值也曾经高达20亿英镑(约180亿人民币),上市后,Superdry开始加速全球扩张,并于2015年3月通过在天猫开设旗舰店,进入中国市场。
根据官网,Superdry在全球40多个国家开设了215家门店,在英国拥有96家门店。
故事的下半段则危机尽显——充斥着股票、业绩下滑,「争权」、裁员、破产。
2018年,随着股价下滑,Superdry开始了「争权」之战。
2014年,品牌联合创始人Julian Dunkerton卸任CEO,让位给Euan Sutherland,也就是说,开拓中国市场,正是Euan Sutherland的决定。2016年,品牌另一创始人James Holde也宣布离开,不过JulianDunkerton卸任后仍是该集团最大股东,持有18.5%的股份,Holder也持有9.7%的股份。
2018年1月至10月,Superdry每股价格从19.8英镑下跌至7.33英镑,累积下滑62%,预计全年税前利润或大跌25%至8000万英镑,这让Julian Dunkerton「坐不住了」,在接受BBC采访时,Julian Dunkerton透露了自己正和股东们商量是否要和另一品牌创始人James Holder重回Superdry。
2019年4月,Julian Dunkerton回归品牌并担任CEO,在当时财报中,他提出了一系列革新计划,包括调整门店规划、缩减成本、细分产品、减少促销、加强电商等举措。
事实上,Superdry在2017年的业绩还很强劲,当期财年的收入同比增长27.4%至7.520亿英镑。而在2019财年内,Superdry收入和上一财年基本持平,录得8.72亿英镑,毛利率和税前利润均下跌50%以上。
Superdry决定开启「裁员」计划,2019年,Superdry发布声明称总部将裁员200人,作为削减成本计划的一部分,旨在三年内实现节省5000万英镑的目标。
今年1月,Superdry发布半年报称,在截至2023年10月28日财年中,集团收入仅为2.198亿英镑,同比下滑23.5%。调整后税前亏损为2530万英镑,同比上升86%。
同时Superdry股价跌到历史新低,市值在2000万英镑左右(约合人民币1.8亿元),缩水100倍。
面对下滑的业绩,Superdry给出的理由是「全球变暖」和「天气异常」,但事实是Superdry正在失去竞争力,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上,Supreme、stussy等潮牌都有自己的「专属品牌文化」,这正是Superdry缺失的部分。Superdry对自己的定位是「做属于未来的经典」,但是从顾客来看,「定价高、设计一成不变」的Superdry现在并不值得购买。
为了「自救」,Superdry不得不变卖家产。
外媒报道称,上个月,Superdry已将在多数亚太市场的品牌IP资产出售给韩国公司Cowell Fashion Company,作价5000万美元。这次交易为 Superdry 提供了急需的现金。
另外,传闻美国资产管理公司Davidson Kempner正在洽商,寻求全面收购Superdry的可能性。
根据最新数据,Superdry在英国拥有96家门店,员工总数为3350人,负债总额高达1亿英镑,远超过其2500万英镑的市值。
02
四年前退出中国市场
就像上文所说,Euan Sutherland主导时期,Superdry正式进入中国市场。
2015年,Superdry看到中国市场的潜力,并与赫基国际集团达成中国区业务合作,次年,双方共投入1800万英镑(约1.8亿人民币)并按50:50的持股比例成立合资公司,标志着Superdry正式进入中国大陆市场。
其中,Superdry负责管理品牌形象、供应链、设计、推广等核心部分,赫基则负责提供IT、财务、物流及开辟渠道等方面的支持,双方合作期限至少为10年。
2016年6月,Superdry在上海迪士尼小镇正式开出大陆首店,这家店铺的面积超过400㎡,占据一栋两层的小楼。随后半年时间,Superdry陆续在上海、北京、深圳开出多家新店,同时在厦门和泉州开设了特许经营门店。
截至2019年,Superdry在中国约有80家店,其中20多家为直营店。线上渠道则开辟了天猫、京东、唯品会和有货等,目前其在天猫旗舰店的粉丝数量为64.2万。
值得注意的是,这正是「潮牌」增长最快的年代,中国市场也不例外。
彼时尼尔森在一份潮牌数据报告中指出:2011 年到2017年,潮牌是全世界,也包括最近两三年的中国,增长最快的细分的品牌市场。
而在中国市场,一个显著的特征是明星扎堆进入「潮牌赛道」,2016年余文乐的MDNS在北京开店时,豆瓣网友“满屏都是后花园”做过一个不完全统计,包括港澳台在内,至少24位明星拥有自创潮牌。
在那个快速增长的年份,Superdry还在「水土不服」。
截止2016年10月29日的上半财年,Superdry在中国市场亏损了130万英镑。接下来的情况并没有好转。2017财年-2019财年,Superdry在中国市场分别亏损210万英镑、300万英镑、370万英镑。
根据Superdry在2019年底披露的2019/2020财年半年报显示,在过去一年,Superdry不断对中国市场业务在渠道、供应链和设计营销本地化方面进行调整,包括关闭了一些盈利表现不佳的门店。
但是这并没能拯救Superdry下滑的业绩,在遭遇疫情后,Superdry决定退出中国市场。
2020年6月24日,Superdry官微发文表示正式退出中国市场。Superdry称,由于新冠疫情Covid-19的影响,将暂别大陆市场。2020年7月起,Superdry自营店以及品牌电商旗舰店将陆续关闭。
03
日子不好过的不止Superdry
Superdry并不是唯一一个日子不好过的品牌。
就在Superdry传出破产消息之时,另一家潮牌Champion已经传来了再度易主的消息。
根据媒体公开报道,美国品牌管理公司Authentic Brands Group同意以略高于10亿美元的价格从HanesBrands手中收购运动服饰品牌Champion,在持续数周的竞标中胜出,虽然目前双方尚未签署正式协议,但消息人士称下周可能会签署书面协议。
此外,位于北京西单老佛爷百货OFF-WHITE™门店也被曝将撤店。在社交种草平台小红书上,也有博主爆料称北京西单老佛爷百货OFF-WHITE™门店将于3月底结束营业,有网友在评论中回复称,成都太古里门店也将关闭。
如果关店消息属实,这就意味着OFF-WHITE将彻底退出北京市场,中国内地市场仅剩杭州湖滨银泰in77以及上海老佛爷百货两家门店(正价店)。
2023年3月,OFF-WHITE关闭了位于北京三里屯太古里的门店,更早之前的2022年8月,OFF-WHITE先后关闭上海芮欧百货、上海国金中心、成都仁恒置地广场和西安中大国际四家门店。
此前针对中国市场多家门店关闭,OFF-WHITE团队发布声明称,目前公司正在调整包括零售在内的品牌全渠道定位和形象,以更好适应新任创意总监Ibrahim Kamara的时尚愿景。为回应中国消费者的期待,品牌预计最快将在2024年开始重新布局中国线下门店,并举办一系列营销活动。
此外,也有消息称LVMH集团已有意从I.T手中收回OFF-WHITE在中国的代理权,未来将以全新的门店形象拓展中国市场。
刚刚进入中国市场开店的Supreme业绩也并不算好,2023年6月,威富集团首次披露Supreme的业绩,2023财年Supreme收入为5.23亿美元,上一财年约为5.62亿美元,均不及6亿美元,更严峻的问题是Supreme营收还在下滑,净利润也从8240万美元降至6480万美元。
留给潮牌的「生存空间」其实正在缩小。一个明显的事实是,曾经被视为「潮流风向标」的北京三里屯太古里正在转型,街头潮牌OFF WHITE、余文乐的潮牌MADNESS、Champion中国首家旗舰店、川久保玲的Dover Street Marke、陈冠希CLOT旗下潮牌买手店JUICE等在过去三年先后撤出北京三里屯太古里,一众潮牌退场后,三里屯太古里迎来了Dior等奢侈品牌的入驻。
促使三里屯转型的正是业绩,根据太古地产业绩数据,受疫情影响,内地零售项目2022年零售销售额增速均录得负数。其中,北京三里屯太古里录得下滑26%,降幅远大于以重奢为主的广州太古汇和成都太古里,后两者降幅分别为11%和15%。
这也意味着消费者对于潮牌的「购买兴趣」正在降低,在这样的情况下,潮牌该如何重构「吸引力」和「竞争力」,是品牌面临的第一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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