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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尔玛CEO的另一面

在沃尔玛高层管理人员专门使用的绝密内部网站上,公司执行总裁H. Lee Scott似乎也有不照草稿念话的一面,而导致他情绪变化的是一位经理的问题:为什么世界上最大的企业不能提供某种类型的医疗退休福利?

Scott先生最初争辩说这样的福利计划将使沃尔玛处于竞争不利,接着,他显然非常恼怒,认为提问题的门店经理对公司不忠诚,应该考虑辞职。

该内部网站是Scott先生用来将他的苛刻标准传达给各地经理们的媒介,从中可以看出某些困扰沃尔玛这个庞大零售帝国的问题,从公司不断下降的股价到如何对待员工。从这位经理的问题来看,Scott先生遇到了内部公关挑战,这也折射出他所面临的外界批评家的指责。

Scott的发言稿一贯谨慎、甚至警觉,但也透露出了某些讯息——譬如说,对批评者的防备和恼怒,而这平时都是Scott深藏不露的。

最近,一个由工会支持的非营利组织“监督沃尔玛”(Wal-Mart Watch)将为期两年的Scott先生的发言录提供给了《纽约时报》,该组织旨在督促沃尔玛提高工人薪金和福利待遇。“监督沃尔玛”说这些发言稿来自一位受气的经理。虽然该内部网站的存在和Scott的参与众所周知,但此前从未传出过网站发言录。

该内部网站被人戏称为“Lee的修车间”,因为Scott年少时曾在他父亲的维修站给人加油。

但文章的语气非常尖刻。Scott在回答那位门店经理关于公司为什么不提供退休保健福利的问题时写到:“坦率的说,这个环境并不是任何人都适应的。有人会说,‘不好意思,为什么您不从收益中拿出几十亿美元来投入到退休保健福利中呢,到那时再看看公司会有什么面貌吧。’要是你这么想,那么作为一个经理,你应该去外面另找一家愿意做这种事情的公司吧。”

沃尔玛公司女发言人Mona Williams说,Scott回答如此尖刻完全是因为那位提问题的经理带有讽刺腔调。她说,提这个问题表明该经理不能理解现在零售业竞争多么激烈,因而也无法将这一点信息传递给他的下属。

“在沃尔玛,我们彼此之间交流非常坦白,”她说Scott总裁的口吻并不是组织员工提问,并且说到从去年四月份以来Scott接受了2147个提问。

在工会力图阻止沃尔玛在纽约市以及其它地方推行扩张方案一事发表评论时,Scott在网站上写到,“那是因为它的成员商家”(指沃尔玛的许多竞争对手)——“能继续卖高价食品,继续恶劣的服务。”

许多新闻媒体报道有案件指控沃尔玛性别歧视、超时工作、违反童工法令,对此Scott写到,“新闻媒体就靠负面报导生存。”

从内部网站记录来看,人们可以看到Lee Scott这个美国最为强势的企业领导的多个侧面。他公开抨击那些抱怨公司或下属的经理;他为对手——折扣零售商的成功感到焦虑;他告诫员工要诚实正直;他嘲笑通用电气因慷慨提供各项福利而遇到麻烦;某位经理认为沃尔玛营造了“一种恐惧文化”,他对此一口否认;当被问到如何看待飓风卡特琳娜时,他为沃尔玛的不凡业绩欢呼。

其实Scott的态度在以前的公众发言中也可以看出端倪,但这次爆出的与经理之间交流的绝密电子邮件更加透彻、详细的表现了这些方面。

他在一篇稿件里要求经理以身作则,遵守公司的10英尺法则,即当顾客在10英尺范围内就要微笑着招呼顾客:“我能帮您什么吗?”

Scott在发言中力图使用“平常的”“很随便”的口吻,提醒经理们他会频繁的光顾门店——至少每周一次——还会不经通知突然闯入会议,“以确定没有过滤器把一些真正重要的东西过滤掉了。”

但他的回答却往往在不经意中提醒经理们,他们和他这位去年年收入超过1700万美元(包括股票)的执行总裁之间有区别,他可以坐着沃尔玛的飞机在世界上飞来飞去,他生活在一个不轻易敞开大门的团体,名字叫做“尖塔”。

“我最近带夫人一起和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及其夫人共进晚餐,和查尔斯王子讨论了关于可持续性的问题,遇到了AOL创始人Steve Case,谈起了保健,”Scott在描述他代表沃尔玛在世界各地的情况。

Scott今年56岁,于1979年作为助理运输经理加入沃尔玛。由于他和蔼可亲,掌握着公司庞大的配给系统,于2000年出任执行总裁。

在几十篇发言中,Scott表现出对沃尔玛所引发的环境及劳工法控诉案的深切担忧。他承认,沃尔玛一直对急功近利的经理们更有忍耐力,但却在文中坚持说沃尔玛公司的新核心是完全遵循法律。在去年六月份的一篇发言中,他引用马丁-路德-金的话说,“做正确的事什么时候都不晚。”

在回答一位经理关于如何看待外界攻击沃尔玛形象一事时,Scott于2004年4月写到,“当你做错误的事情时,你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超过了给公司带来的价值。”

“如果你选择做错误的事情:如果你要以不当的方式处理油;如果你要在工资上走捷径;如果你选择以走捷径的方式提升某人——你的行为伤害了公司,”他说。“在今天的环境下,你的急功近利不可能不会出现在报纸头版上。但你的所作所为对我们大家来说并不公平。”

“Lee的修车间”是在Scott的提下下于2004年1月创建的,旨在改善与高层管理人员间的沟通交流,而在这之前沃尔玛经历了一连串的负面风波,包括联邦局搜捕到有250名非法移民在沃尔玛做清洁工作,还有代表160万名现有和曾经的女性雇员指控沃尔玛性别歧视的团体诉讼案。

沃尔玛发言人Williams说一位公关助理负责筛选问题,Scott先生口述回答。刚开始,该内部网站只对领薪水的经理开放,去年十月份起沃尔玛在美国的130万名员工都可以访问。

网上问题既有个人关心的话题(如:经理何时能得到升迁?),也有竞争话题(西尔斯和凯马特合并对沃尔玛构成什么样的威胁?),还有学术性的问题(沃尔玛是一个可以打破的垄断者吗?)

有一个主题是经常被提问的,即外界对沃尔玛形象的攻击,经理们担心此类攻击会削弱员工士气,有损公司的成长能力。当被问及负面报导是否阻碍了沃尔玛的扩张步伐时,Scott说:“我想可能有吧。你不会看到这样的文字‘我看到你们的做法,再也不会到你这儿来购物了’就以为大家都和写这些文字的人一样固执。但的确有很多人不了解我们,相信传言。”

纽约梅特福德一家沃尔玛门店经理提问说,沃尔玛在获得行政分区以及其它政府许可上老是碰壁,现在还没能在纽约市开设门店。“我们在此事上的确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他说,但表示沃尔玛给人们提供了好的工作岗位,带来了低价商品。“但我想你会看到我们在那儿开店的。”

虽然沃尔玛比其最有份量的对手在规模上还大了两倍之多,Scott先生似乎对竞争对手(分别是塔吉特和沃尔格林)旗下单个门店销售额较沃尔玛的增长更快而感到无法释怀。

沃尔玛的股价在过去五年内下跌了11%,Scott说沃尔玛的同店销售额增速不如塔吉特原因之一在于沃尔玛的顾客收入更低,不断攀升的燃油价格更恶化了情况。

“沃尔玛的顾客都是收入较低的群体,是中下收入消费者,”他写道。“过去四年的时间里,随着燃油价格不断上涨,消费者的日子越来越难过。而高收入顾客早在四年前就得到了为数不菲的税收优惠。在这样的经济状况下,他们的日子很好过。”

他说,每辆车多付50美元的燃油费对富裕的消费者来说无足轻重,但对赚钱不多的人来说却意义重大。“它改变了你的决定,比如说要不要去看电影,要不要买新床单,要不要外出就餐。”

Scott先生分几点回应了外界批评沃尔玛在保健计划上对员工太小气的说法。他说,沃尔玛的保健计划“加起来比其它商家来非常具有竞争力”。谈起有些商家慷慨的提供了优厚的福利待遇,Scott写道,“外界对通用电气有个说法是,通用电气不再是个汽车公司,它是一个福利公司,专门销售汽车以支持这些福利。”

Scott还在一篇帖子里谈到沃尔玛应对飓风卡特琳娜的袭击时做得多么好,他自己感到如何自豪。“那时候所有媒体都是极端的正面报道,说我们作为个人、作为一个企业做得多好,值得赞赏。”

当一位经理问到作为一个同仁(沃尔玛地其员工的称呼)如何才能成为这个世界零售巨头的执行总裁时,Scott写到,“首要的事情是好好对待周围的人,要知道,你的同仁才是帮助你成功的人。”

(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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